第十章

“他咬了...我的脖子？为什么？”陈川下意识想摸一摸自己的颈部，却什么都没触到，只得放弃。

(资料图)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饿了呢。”白贯一边说着一边拢了拢地上写废的黄纸，团吧团吧塞进了垃圾桶。

“...这口味多少是有点重口了，幸好监控没拍下来，否则也很难对警察那边解释。”

“呵呵，你该庆幸我在你刚一跳车的时候就把监控给砸了。”

“什么！监控是你弄坏的！你那个时候就已经在为交易做准备了吗？”

“我的眼睛可以看见将死之人的不祥黑气，我也没想到在路边歇个脚的功夫就能遇见一个赶着投胎的倒霉鬼，当然要好好把握了。”白贯对着镜子擦掉了脸上的朱砂印。

陈川：“...行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对方不是要见我吗，正好我也想见他。而且他们似乎想要绕过警察的干预，这对我们也是有利的。”白贯边尽力把衣服上睡出的褶皱抹平边向房门口走去。

“可他们应该知道我已经死了。”

“没错，所以他们现在应该很着急确定一些事情。”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白贯微笑着转动门把，露出了门外的来人。

没有料到门会这么快被打开，门外陌生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被公式化的微笑取代，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是陈川先生吗？”

白贯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冷冷的答道：“连房间号都确定到直接上来敲门的人还需要多此一举地问我的身份？”

“抱歉打扰，陈先生，但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

“你确实应该感到抱歉，在明知道对方大概率还没起床的时间点前来打扰，是事情实在太过紧急，”白贯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还是说，你们本来就不在意这一点。”

“陈先生多虑了，”目标与年龄不符的成熟让男人收起了强颜欢笑，“我们是为昨晚发生的小意外来与您协商的，或许我们可以进...”

“或许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边吃边谈，我正好有点饿了。而且，在对别人发出邀请前先做个自我介绍应该不算什么特别难达到的要求吧。”

“啊，是我的疏忽，我是...”

“我去洗把脸换个衣服，这样我们就不必站在门口浪费时间，也不会打搅到屋里睡觉的人。”白贯强硬地打断男人，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第十一章

“他们来的也太快了。还有，你有衣服换吗？”

“那当然只是托词，我得把房间里的东西清理掉，。”白贯摘下余梅梅额头的符咒，连带着垃圾桶里的黄纸团一起冲进了下水道。

“你要出去的话给我妈妈留个口信吧，她醒来怕是又会着急。”陈川不敢太靠近，隔着一段距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余梅梅睡梦中的表情。

“知道，不过对方恐怕还是会找到她的头上。”白贯逛了一圈，没在房间里找到笔，“只能待会儿拜托招待所那边了。”

“你不是还有画符的毛笔？话说你把那些东西都收哪里去了？”

“修行之人自有储物之法。但我用朱砂作墨，被人看到难免起疑，更何况，门外的人肯定会将这里翻个干净，毕竟他本来存的就是硬闯的心思。”

“硬闯？”陈川一阵后怕，“也就是说，如果刚才你不开门，他们会直接闯进来？可附近就是派出所，他们怎么敢...”

“别忘了，对方可还让警察空手而归，紧接着就亲自找上门来，绝不是胆小的家伙。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门外那家伙的态度。”

“都要闯进别人房间的家伙你能指望他多有礼貌。”

“不止如此。陈川，如果你杀了人，而几个小时后你听到了死去的那家伙还在活蹦乱跳的消息，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额，大概是，吃惊，然后害怕被报复？”

“害怕、震惊、疑惑、难以置信，不敢面对，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又或者干脆再杀对方一次。但这些情绪我在对方身上都没有看见。”

“说不定对方只是表面冷静呢？而且杀我的又不是他，他有可能只是被那个大叔委托过来做事，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你是指刚才那个快把我脖子盯出花来的人？”白贯挑了挑眉，“还有，对方也绝非冷静，倒像是，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喜悦？”